【中原古都遊】洛陽自由行: 天下第一寺白馬寺, 洛陽古都四十二章經

~ 西安洛陽鞏義鄭州。中原古都逍遙遊記 ~

DAY 6
3月15日
大早上, 天氣良好

今天一早就醒來了, 感覺上洛陽空氣比起西安的良好太多了,
早上行程出發之前當然要吃飽飽的早餐,
沒想到這家廉價連鎖酒店「如家快捷酒店」, 所提供的自助式早餐還吞不錯,
特別是那種白色涼粉麵冷吃, 混合著蘿蔔絲, 還有莞茜 (芫荽), 加上好香的麻油,
配合同是冷吃的淹製青瓜, 我跟老死B吃了一碟又一碟,
這個洛陽涼粉早餐實在令人喜出望外。

吃飽飽就Check Out, 叫了一部的出發, 目的地「中國第一座佛寺」白馬寺,
上車前司機一口價說就RMB 40, 我就不信, 於是叫他起錶去算,
當我們來到白馬寺門前果真是RMB 39.50, 還算是誠實的司機, 我錯怪了他, 抱歉。

在洛陽市中心開去東面白馬寺的路上, 還會經過一些比較冷門的洛陽景門,
比如位於洛陽東站不遠的「上清宮」(翠雲閣 )及「下清宮」(雲官殿)等,
上下清宮中間夾著一個「邙山公墓」, 而再西北遠處還有「邙山陵墓群」,
是從東周至後唐(五代十國)以來, 考古出來已知有6個朝代合共24座帝王陵墓所在,
只可惜今日的時間不夠, 我們也不能去看了。

這次留在洛陽的時間也真是太短, 行程安排也太急了, 不太似我的旅遊風格,
但沒辦法, 要配合老死B的放假時間嘛, 也只得忍痛放棄一些行程及景點,
除了上下清宮及邙山陵墓群外, 洛陽本身就以「牡丹花」聞名,
剛好是值3月也是花期, 我們卻沒時間去看看,
另外在洛陽北郊機場附近的「古墓博物館」及昨天提及的「天子駕六博物館」,
亦沒機會去看, 洛陽老城在白天的風光也沒有領略到, 亦可惜,
不過, 我想將來一定會有機會再來古都洛陽旅遊的。

進入白馬寺大門之前, 亦都再次引証了這些國家5A級或4A級景點外面,
都必會有一條仿古商店街, 而白馬寺外販賣的都是香燭之類,
那些大媽就一如我預料說著「來寺不買香, 為什麼要來啊? 進去就要拜拜佛祖嘛」
一聽到, 我心內又「呸」了一聲出來, 這些不是理由的原因實在令人討厭,
人家是神心上香佛祖的就自然會去買, 難道我不買就不能進去參觀嗎?
不用著大媽們多口的說這些句子出來。

洛陽白馬寺門票要RMB 40, 一進入內就看有道很醒神的紅牆還有兩隻石馬雕像,
此兩隻左右立於門前的石馬雕據說是宋代之物, 已有千年歷史,
是娶了宋太祖趙匡胤之女永慶公主, 成了駙馬都尉的魏咸信墓前的石馬像移置於此,
但我其實並不太相信是真品, 真的估計老早已經在上世紀中被破壞了。

白馬寺本身始建於東漢永平11年, 即公元68年, 已經有快2000年的歷史,
漢明帝是漢光武帝劉秀第四子, 有日發夢見西方有白光金人飛來,
當時蘭台令使(朝廷中央藏書館管理員)及郎中傅毅就說「西域有神, 其名曰佛」
(他跟《漢書》作者班固及天文學家賈逵同為校書郎, 是當時文壇名人「名香文美」),
於是漢明帝派人到天竺求法, 在大月氏(現在阿富汗一帶)遇到僧人攝摩騰及竺法蘭,
於是一同回去洛陽, 並以白馬馱經, 即用白馬背著不同的佛經回國。
(大月氏就是西漢武帝派出張騫想聯絡去夾擊匈奴那個部族)

那時他們先暫住京都內「鴻臚寺」, 這不是「寺」, 而是朝廷迎賓見客的地方,
得到漢明帝支持, 下令在當時洛陽城(漢魏洛陽故城)以西建起天竺風格的建築,
取了的「鴻臚寺」的「寺」字, 又因為用白馬帶來佛經而得名「白馬寺」,
建成後就成了這兩位僧人的住處, 根據南北朝時代南梁僧人慧皎著《高僧傳》中載,
「譯《四十二章經》, 二僧住處, 今雒陽門白馬寺也」他們二人更是此著作中,
卷一(譯經上)的頭兩位被介紹僧人「攝摩騰一」及「竺法蘭二」, 可見地位之高。

《四十二章經》?! 沒錯, 就是金庸小説《鹿鼎記》中描繪那本看似是普通佛經,
但實情是大清在關外的藏寶圖, 於是引來平西王吳三桂、天地會陳近南、
一統江湖神龍教, 甚至是清皇帝貴族及西藏喇嘛等人人爭奪, 個個都想得之,
歷史上《高僧傳》說竺法蘭通漢語, 他到了洛陽後也是在此處去世,
而他翻譯的《四十二章經》更加是「漢地見存諸經, 唯此為始也。」。

因此, 洛陽白馬寺被被奉為中國佛教傳承始於此地, 亦被認為是中國佛教發源地,
白馬寺亦是當時天竺佛教來華後第一家興建的官方佛寺,
因此可以說是中國第一座佛寺, 於是又得名「天下第一寺」、「中國第一古刹」,
(也許早有些地方在供奉, 特別是在西域, 也很難去考證)
後來到了曹丕建立的曹魏仍以洛陽為都, 當時就有另一位天竺僧人曇柯迦羅到來,
亦於白馬寺內翻譯了一本《僧祇戒心》, 這部典籍記錄了佛教戒律及戒規,
好讓當時作為外來宗教的佛教, 更是處於發展初期, 給出家人修行時的指導。

當然, 在2000年來風風雨雨, 漢代留下來的元祖建築早已消失,
現存為是明嘉靖年間及清康熙年間所擴建及大修而成,
進入山門後的第一座大殿叫「天王殿」, 香火也正盛, 沒有太多的遊人,
反而有不少和尚走來走去, 在明之前此處是原來的山門 (三門), 之後在南面增建一門,
原山門就成了天王殿, 顧名思義這裡放置了四尊佛教天王塑像,
這四大天王/四天王正是佛教中的護法神。

第二座殿是白馬寺的正殿「大雄殿」, 內有元代的「夾貯幹漆造像」,
正面的是「三世佛」, 左右兩邊是二天將, 殿內東西兩側就置有十八羅漢像,
這個「夾貯幹漆造像」看得我們都呆了, 元代留下來的寶物,
而且更是木造木雕刻而成的珍寶, 雕功之精細實在令人驚訝,
突然很是害怕一些國內遊客不生性, 抽著煙進來, 更順手把煙頭一丟進去,
三世佛跟十八羅漢像都可以再大家說聲Bye Bye了。

其實, 在文革時白馬寺就幾乎被滅頂了, 包括遼代泥塑十八羅漢,
對的, 是契丹人耶律阿保機建立的大遼國, 已1000年前,
還有最初那些天竺高僧帶來的《貝葉經》等許多佛像經文都被付之一炬,
據網上及寺內的說法, 現在我們看到的文物佛像其實都是在文革後從北京運來的,
1972年流亡中國的「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柬埔寨西哈努克, 有說他想到白馬寺參觀,
但白馬寺內早已在文革破四舊中被毀, 為免面目無光, 於是只好從北京故宮及佛寺,
運來不同年代的佛像及經典等「佈置」白馬寺, 最終, 西哈努克好像並沒有到訪,
而這些珍寶也被留在寺內展出。

我們既是驚訝, 又是擔心, 亦是痛心地回想那些年代的可怕場面,
就一邊膽戰心驚地繼續向前行, 來到後面一些比較細規模的殿,
由於對宗教的知識實在是貧乏, 我們都不知是什麼稱呼的雕像。

在這些大小寺廟建築內都有販賣著不同的佛門用品, 比如佛珠唸珠,
也有一些字畫、佛書、佛字等等, 而外面也保留了一些唐代以來的石碑,
當中以元代書法家趙孟頫所書的《洛京白馬寺祖庭記》最為珍貴。

現代中國人又怎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賺錢的機會, 即場把石刻字印出來作成字畫,
一幅要賣幾百塊RMB, 也真好賺, 而後方「清涼臺」相傳建於漢代白馬寺創建之時,
是漢明帝避暑及讀書用的涼亭, 後來就是給兩位天竺高僧所用, 現在置有他們的塑像,
可是, 現在這裡一點都不清涼, 反倒充滿了推銷員的熱心講解,
字字鏗鏘, 句句有聲, 比起唸頌佛經更加的入耳。

在白馬寺走了一圈, 也就離開了寺的範圍, 從正門(南門)出去,
轉向東面走, 會先來到白寺寺旁邊的「狄仁杰墓」, 這是我先前不知道的地方,
好一個雜草逢生的小墓, 狄仁杰是武則天時代有名的宰相,
位職大理寺丞 (就是中央審理案件機構)時, 為人剛正廉明, 凡事依法處理,
後代也有許多人以狄仁杰審案而創作的影視作品及小說, 唯名氣不及包青天,
對香港人而言, 也許在2012年時CCTVB那套電視劇「盛世仁傑」,
由肥貓鄭則仕飾演肥版狄仁杰也許還會有點印象? (我自己是一集也沒看過啦)
(還是大家只記得「造王者」中肥貓那幕聲嘶力竭的「微臣董昭先行告退!!」? 哈哈)

狄仁杰死後據說盲是葬在白馬寺東, 墓後有兩座小亭台,
都被遊人的「筆跡」破壞得體無完膚。

在狄仁杰墓的另一邊還有座「齊雲塔」(釋迦舍利塔), 漢時建成,
是中國第一座佛塔, 往後各朝代多用木重建, 後來毀於北宋時的戰火,
現在的磚塔重建於女真金世宗年代, 為大定15年 (公元1175年),
據說是現在洛陽一帶地區最古老的現存建築物, 可是齊雲塔正在進行大修,
啊!! 太可惜了!! 我們根本連塔身也不太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