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三國歷史旅遊】昭化古城: 祭費禕墓, 尋訪鮑三娘墓及花關索墓

~ 三國歷史古蹟之旅遊記。蜀漢篇~

Day 6
12月14日

天色陰暗, 冷

說到我們登上昭化古城城南的「臨清門」(葭萌關), 也叫「戰勝壩」及「葭萌閣」,
在中國, 特別是這些以三國歷史做主題的旅遊點, 當然要收費的,
登古城牆城樓之時買張「昭化古城通票」, 憑票亦可參觀昭化城內另一些古蹟,
但索價RMB 80/人, 我覺得對於這些近年才重建的「古蹟」, 實在是很貴。

這張通票包括葭萌關對出廣場不遠的「敬侯祠」, 也是我們下一個「三國景點」,
因為「敬侯」就是蜀漢後期的名人「費禕」諡號, 這裡亦就是「費禕墓」。

我相信大家認識費禕主因是諸葛亮北伐時寫的《出師表》: 「侍中、侍郎郭攸之、
費禕、董允等, 此皆良實, 志慮忠純, 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
在Koei許多三國志作品遊戲中, 這幾位政治能力都有90左右的內政大臣,
而他亦被後世美名與諸葛亮、蔣琬、董允合稱為「蜀漢四相」,
還有那發音為「衣」的「禕」字, 說真的, 要不是中學課本學《出師表》,
我是不知道這個「禕」字的讀音, 他的姑母是劉璋母親, 因此在蜀地也有聲望。

有說在劉備入蜀時據點是在昭化這裡, 而聽諸葛亮之計先取綿竹關,
負責守綿竹關的就是李嚴跟費觀(費覲), 這位費觀字賓伯, 一說是費禕叔父費伯仁,
但他們二人都是同宗同族, 但劉璋又許配他的女兒予費觀, 媽! 我好亂啊,
無論如何, 後來李嚴兵敗予孔明, 亦是由李嚴奉勸費觀開關投降的,
之後費禕亦是在這時候加入劉備的陣營。

在225年諸葛亮準備一舉平定南中, 同年費禕出使東吳, 曾與諸葛瑾之子諸葛恪,
(諸葛瑾是孔明哥哥, 所以恪是他的侄)及羊衜等人進行辯論, 得到孫權的稱讚,
當諸葛亮及蔣琬都死後, 他接了大將軍之職, 為支撐蜀國的棟樑之一,
只不過他對人亦沒有戒心, 過於親近, 其時張嶷 (此君亦是被嚴重看輕的人)勸他,
要多提防身邊的人, 但費禕沒有上心, 後來在252年受命在昭化(時稱「漢壽」)開府,
即在昭化這裡可以自由任命官員, 但就在次年新年宴會上被降人郭脩所行刺,
敬侯祠入面就有「費禕墓」, 墓前有塊是清光緒年間寫成, 碎了又補好的墓碑。

拜別費禕後, 我們來到「漢城牆」, 據說這原是座圍城,
最初是蜀漢時代興建的土牆, 到明朝加固為石牆, 可惜都是一句「毀於文革」,
現在只存大約2米高的泥牆, 更是雜草亂生, 一片頹桓敗瓦的凄慘景象。

反而是在敗壞的漢城牆外, 有片綠油油的菜田,
好一派農村風味, 更令我歡喜, 看著農夫們在田內工作, 如果回到古代的藍天白雲,
不似現在只有太多灰塵, 灰黑黑的天空, 這裡一定是個仙境,
但說到藍天, 今天竟是我們整個四川行程中唯一看到藍天的一日,
也許是季節問題, 但說實在是這裡的空氣也真的太差, 由於風景實在太有感覺,
所以我也決定露一露面, 擺一個裝帥的Chok樣出來, 自得其樂太過癮了, 哇哈哈。

但見連綿山脈下的江上又有無盡作業船在挖掘沙石, 看來又一輪新工程進行?
真的不要吧? 昭化古城最有古味的地方, 對我而言就是這些農地及殘存漢城牆,
如果在河對岸又攪一個爛鬼仿古城或是別墅區出來, 真是嘔血吧。

繞著城牆走了一圈, 之後才回到古城南門入口 (葭萌關),
胡亂之間走進了一家看來已經荒廢多年的院子, 看上去甚有年代風霜味道, 不錯不錯,
我曾幾何時都幻想自己會住在這些中國古代木院子中,
一家老幼在院中內庭間玩樂共聚天倫, 也真樂事也,
但古院早已人去樓空, 只餘下的, 我相信就是等待收購再重建成不倫不類的下場。

離開古院走到「考棚」, 跟閬中古鎮看到的「貢院」大同少異,
在此不贅述, 但當中更吸引目光的是大門兩側有點退色卻很有中國特色的紅大字,
在昭化這裡每個景點都會說出「毀於文革」四字, 考棚亦不例外,
整個葭萌關唯一保存下來的真正古蹟, 好可能只餘考棚內「孔廟」一處 (竟然)。

說來奇怪是因為孔夫子是被「偉大人民主席」推出來第一批被批被破的人物,
為何孔廟得以保留下來?? 這時剛好遇上帶著兩名看似是有錢人的私人導遊小姐,
她說原來當時人們把樑上面的木刻都割斷, 但有心人保留了下來,
現在得以安裝到原處, 並將之改為小學堂, 才得以逃過一劫。

唉唉唉唉唉, 有時在想, 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
中國可以申報為世界遺產的地方又豈止一萬個,
又怎會被意大利領先一個小小的豬鼻位, 可恨否?

過去沉痛的歷史不說了, 就說聯票還有些景點可以參觀,
比如「刀劍塚」, 基本是個完全浪費花時間不值得去看的地方,
於是早早回去辜家大院客棧, 打聽一下有沒有包車可以去劍閣 (現在的劍門關),
在等待的時候細看大院內庭, 這裡掛了些被文革破壞前的昭化老相片,
才發現當中有一張老照片好熟面口的, 咦?? 這不就是我們剛剛探頭而入的古院??
我還特意在大門拍了張照片, 也驚覺我拍照的風格跟古代人拍的原來差不多,
哈哈, 但這究竟是古人有現代人取景的技巧, 還是說我都在拍復古風?!

我們坐在院子內庭的石階上靜靜看著四周的環境,
也在等待包車司機的到來, 卻被大門兩邊的對聯打斷了懷古的思緒:
「毛澤東思想是我們的命根子, 毛主席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

這次花了RMB 400予包車師傅, 行程是由昭化古鎮 > 翠雲廊> 劍門關 > 劍門市,
雖然有點貴, 但由於只餘下半天時間遊劍閣, 因此這費用是必須要花的,
也數數僅餘的現金, 也只餘下不到RMB 900了。

在出發到「劍閣翠雲廊」前我們特意尋找了一下「鮑三娘墓」,
確實位置是在昭化古城北面一條叫曲回村的小村落附近, 就在白龍江旁邊,
在這個雜茸亂生的地方放置一塊民國年代所刻石碑:「漢將軍索妻關夫人之墓」,
旁邊還有塊1996年刻「鮑三娘墓」, 鮑三娘出名也要多得Koei的「真三國無雙」,
事實她跟關索一樣, 應該都是後世虛構出來的人物。

傳說中的關索有個名號叫「花關索」, 《三國演義》中作為關羽三子登場,
在諸葛亮攻打南蠻孟獲時加入軍中並成為先鋒, 他的「事跡」我想多是當地人創作,
在明朝時開始流傳關於他的唱戲曲目, 故事多見於四川及雲南一帶,
當中有一故事說從荊州入川尋父的途中, 遇上了盧塘寨山賊王令公的兩位女兒
「王桃」及「王悅」, 姐妹拜服於關索武藝而皆嫁予關索,
後來到他加入蜀國攻打南蠻時認識了孟獲與祝融夫人之女「花鬘」,
二人雙戰到相戀, 平定南中後諸葛亮更為他倆主持婚禮結為夫婦,
加上「鮑三娘」, 說到鍾會曾在桔柏渡(桔柏古渡: 現在昭化古城東面)進攻漢壽,
關索跟鮑三娘就是守在此關, 他們二人更是戰死沙場而被安葬於此處,
他也真是艷福不淺, 如真有其人也相信是個美男子, 一王四后, 爽哉。

說到我們尋找這座「鮑三娘墓」時也有段小插曲, 話說當我們來到小村中,
司機幫我們打聽墓的確實所在處時, 才發現原來進入墓地前的鐵閘上了鎖,
原因是村民怕會被其他人佔用擺放雜物而鎖上來, 隱約聽懂司機跟村民說的四川話:
「他們是香港來, 千里迢迢就是看三國古蹟, 可以找村長要鑰匙開門嗎??」
(當中「香港」二字是最易聽懂), 於是一班村民好熱心地找到村長。

村長是個中年人, 穿國內一貫成年男人的西裝打扮, 平頭裝,
他很有善地把大門打開給我們, 之後還派了個村民作響導,
雖然他的四川話我聽不太懂, 而我的國語也不知他聽憧幾多,
但大家還是不明不白地交流了一番, 我也問他「你知道關索的墓在哪??」
他答:「就在這裡, 是埋葬在一起的, 這村不遠有3個這樣的墓, 地底是相連的,
另外2個都被人盜過, 只有這個因磚頭太大(那時他用手比了一下磚的size),
盜墓的人在上面鑿不到下去而放棄, 之後村民立即向政府舉報, 才趕走盜墓者」。

他更帶我們走了一圈, 又爬了上去墓上面看看, 更指出當年被盜時鑿出來的洞口,
同時, 我們的衣服全身都是「黐頭芒」(「牛蒡」, Burdock),
我想這是鮑三娘送給我們的禮物, 哈哈, 離開時還有一隊公雞群歡送我倆。

離開「鮑三娘墓」, 出到大門外時才發現有十多名村民在圍觀,
我們也跟村長握了個手, 謝謝他的幫忙之後才正式道別, 這裡的人,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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