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古都遊】洛陽自由行: 龍門石窟香山寺, 白園唐少傅白居易墓

~ 西安洛陽鞏義鄭州。中原古都逍遙遊記 ~

DAY 5 
3月14日 
早上微雨, 超冷

離開龍門石窟巨大的「奉先寺」(盧舍那大佛龕)之後,
我們在附近一些小石佛龕遇上了一個只有數位內地人的自由行團,
他們更請了一位導遊小姐去講解龍門石窟的歷史及典故, 我們也去八卦一下。

其實, 遊覽龍門石窟之時, 是好易發現這裡的破壞是極之嚴重,
許多佛龕窟洞內的石佛像不是頭部整個被斬首了, 就是被鑿走完全破壞了,
看到這些時候心內總有種被握著的揪痛, 這些古代祖先留下來的精心傑作,
卻被後代以不同的原因, 不斷地受著破壞。

除了「三武滅佛」中的第一次「北魏太武帝滅佛」(446年開始)時,
龍門石窟還未開鑿, 到了同為南北朝時代的「北周武帝滅佛」(572年開始)
及「唐武宗滅佛這」(840年開始), 這兩次都應該對龍門石窟破壞嚴重,
而到後來歷個朝代亦有修建, 但近年又曾在什麼時候被破壞咧。

導遊小姐很是官腔語氣說:「很多時候啦, 比如唐武滅佛,
還有在內戰時, 國民黨曾經在這裡炮轟石窟」問到:「那文革那時咧??」
她立即很火光, 並很用力地回答:「沒有!! 都被保護了!!」
究竟實情是如何, 我們也不知道, 就但願如是吧。

我們穿過連接西山及東山的小橋「漫水橋」 , 看著波平如鏡的伊河畔,
只見枯樹倒影映在河面上, 山背湧來輕霧陣陣, 是萬從山的畫面,
又是好一幅中國水墨畫, 這樣的景色, 雖然曚曨, 卻很很凄美, 這是種虛無的凄美,
可惜是一幅被空氣污染了, 而化了墨的風水畫。

走在東山山頭上也有些石窟佛龕, 但好明顯被西山規則誇張的光芒掩蓋過,
亦發現這邊基本一個遊人都沒有, 跟人頭湧湧的西山成了個很大的對比,
而在東山這邊我覺得更重要是能夠望向西山彼岸, 一覽西山龍門石窟全景。

「奉先寺」(盧舍那大佛龕)的巨大在此一覽無遺,
這些佛教傑作實在令人讚嘆不已, 如果來龍門石窟我建議要去東山看一轉,
即使不上小山看石窟佛像, 也能沿著伊河邊看著西山河畔景致, 實在是絕,
不要太過走馬看花, 看完西山奉先寺就匆忙地離開,
這些充滿歷史的地方, 是須要細味的。

更何況東山還有另外兩個景點值得一看, 第一個是近南門入口的 「香山寺」,
洛陽龍門石窟香山寺原本跟奉先寺一樣是「龍門十寺」, 更被頒為當中之首,
58歲時就任河南尹的白居易就曾修建香山寺《修香山寺記》中開頭4句就是:
「洛都四野山水之勝, 龍門首焉。龍門十寺觀遊之勝, 香山首焉。」
在清朝乾隆到訪時亦讚頌「龍門凡十寺, 第一數香山」。

不過, 乾隆看到的香山寺亦早非原來唐代所建最原本那座, 而是在康熙時重建,
所在位置亦非現在之處, 唐代香山寺最早是印度(天竺)高僧地婆訶羅去世時,
由武則天下令建成的佛塔及寺, 不過武周時代(盛唐)到白居易的中晚唐時代,
於武則天死去之後明顯在那100年間香山寺也已荒廢,
只可憐當時河南尹白居易很喜歡龍門東山, 他好友元稹在831年去世後,
白居易把為他撰寫墓誌銘得來的報酬都變賣, 得60-80萬錢就全用來重修香山寺,
(此銘名字超級長, 總計50字為《唐故武昌軍節度處置等使正議大夫檢校戶部尚書
鄂州刺史兼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贈尚書右僕射河南元公墓誌銘並序》)
但重建好沒幾多年, 就於845年發生了唐武宗滅佛(會昌毀佛),
在846年去世的白居易, 不知又有沒有親眼目睹這龍門石窟的崩壤咧?

唐以後, 香山寺亦因年代久遠而敗壞, 如前述在清康熙時在別處重建,
但現在看到建築幾乎都是在2003年修建的, 也只是現代仿古建築,
事實上沒什麼看頭, 更多只是在此地想到「時興時滅」這個真理。

通過香山寺的山路可以直達東山第二個知名景點「白園」,
香山寺跟白居易甚有淵源, 而白園就是這位唐代少傅白居易墓園,
上面說到白居易58歲時就任河南尹, 也就是以洛陽為首的一帶地區的長官,
後來因病辭任, 到老時轉任太子少傅分司等還是留在東都洛陽 (他說是閒職),
直到74歲時去世, 幾乎人生最後的16年都是在洛陽渡過, 跟佛教也有關係,
白居易自號「香山居士」, 死亦埋葬在他生前喜愛的龍門對岸香山處,
後世人把這位「新樂府運動」主持人白居易墓的周圍改建成公園曰「白園」。

大家應該都認識這唐代著名大詩人吧, 他出名的著作也真不少,
比如《琵琶行》, 當中一句幾乎是每個香港人都識唱的
「同是天崖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這句既是吳君如, 又是蔣智光韋綺姍的名句,
雖然, 可能現今新一代青年人都已不會知道這些美好的香港80-90年代「名物」,
當然, 另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盤」亦因為CE會考中文而廣為學生認識。

他作品中不得不提的是那首令人醉生夢死的《長恨歌》,
「七月七日長生殿, 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是當年還是中學生的我, 須要把整首《長恨歌》背默出來之作品,
痛苦的記憶永遠最深刻, 昔日年少時以為的讀書之苦, 今天回想也真會心微笑,
多得當日的「苦」, 令我可以在白園內, 以此憑弔一下白居易, 倍感親切。

看過了「白居易墓」(唐太子少傅香山白文公墓), 那邊有許多刻了詩的石碑,
同時亦發覺自己的才疏及詞窮, 對古詩認識之淺薄,
到我老了, 有多點時間去自學自修一下, 好好地認識中國古詩詞吧,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 白居易可說是個「國際級大師」,
在他墓園內可以看到很多來自江戶時代日本的支持者,
寫著有關他的書信、生平紀錄及介紹,「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絕期」,
白老先生你也真是厲害。

離開白園, 我們由東山行經龍門大橋回到西山入口處, 打算取回背包,
這大橋真是個糟糕的設計, 當我們來到西山才發現橋上是沒有出口連接入口處,
而是一條路連接回去那條(該死的)仿古商店街, 由於不想走太多冤枉路,
於是我們誇過欄杆, 直接在一個離地兩米多的高台跳下來,
實在太久沒有從高處跳下來了, 落地時還好似Playstation遊戲
「Demon’s Souls」及「Dark Souls」(惡魔靈魂/黑暗靈魂)一樣,
於落地一刻瞬間按下「X」鍵, 就會向前「翻滾」了一下, 這樣就不會有「硬直」,
亦不會被硬生生的扣去生命力, 在入口處的遊人看著我倆都嘖嘖稱奇。

取回行李之後, 我們回到商店街吃「拉麵」,
不過, 未找到吃的地方之前, 有小朋友先請我們吃「拉屎」。

之前聽收音機, 有說到西方人在中國看到小朋友在街上大便,
覺得十分吃驚, 說沒有衛生, 沒有家教,
中國人去到外國見到男女在街上互摷互咀, 感到世風日下, 沒有羞恥,
道理, 其實都是一樣,
也許, 這就是所謂的文化上差異, 「他只是個孩子」嗎?

小朋友拉出來「BB有便便」那種泥黃色,
跟我們正在吃的「牛肉麵」湯底顏色也真夠相似…(什麼?!)
在餐廳內給我們看到了位洛陽美眉, 總算是平衡一下這不平衡的變態心理,
這個湯麵好吃, 不過牛肉就不行了, 冰冷的, 而且好鹹,
對於吃慣新鮮牛肉的我們而言, 這種關中腌牛肉(或風乾肉)的口味實在太古怪。

在仿古商店街吃飽飽後, 我們就要離開龍門石窟了,
下一站亦是我們期待萬分的「洛陽關林」,
從龍門石窟外就有81號巴士(81路公車)直接開到關林附近,
但這趟國內公車實在太恐怖了,  加上下雨, 車內盡是一灘灘黑色漬水, 骯髒得要死,
不過只是RMB 2一程, 也實在是不能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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