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戰記】真實與虛構旅遊: 昔日的香港, 灰色的魔女

【羅德島戰記: 香港就是灰色的魔女】

之前也有講過一些我小學到初中時代的「80後回憶」, 當中包括我喜歡的日本動漫系列, 在那80-90年代黃金歲月的云云作品之中, 我偏愛中世紀, 騎士與魔法這類奇幻題材, 當中可以說「羅德島戰記 (ロードス島戦記)」為其中最愛。

「羅德島戰記」(台灣翻譯作「羅德斯島戰記」)的出現, 是由日本奇幻小說作家水野良於1988年開始撰寫的小說作者, 直到1993年為止, 我那時還是小學生沒可能會有機會接觸到文學作品吧, 所以最初看的, 是1990-91年改編而成的OVA, 通稱「羅德島戰記OVA」, 日本原版是有13集的, 但記得當年CCTVB在1995-96年左右廣東話配音播放時, 好似是沒有全部都播出的, 只播到去「英雄戰爭」的部份而已, 我後來有買VCD來重溫, 自己估計原因可能後半部份, 黑衣魔導士捉了女精靈蒂朵作祭品時, 有些衣服破掉的裸露畫面而被刪吧? 當年在閃電傳真機內播「機動警察」(Patlabor)時, 有集因為飲酒也被刪了。(說到機動警察, 羅德島戰記OVA的人物插畫正是出自Pat機械設定的出渕裕!!)

說坦白的, 小時候看為的都是「騎士對決」「厲害魔法」等, 深層次一點的故事內容, 我是完全沒有去研究的, 到2004-2006年左右吧, 自已長大了又出來工作之後, 發現了小說版原來推出了中文翻譯本, 當然就一系列地購入慢慢去看, (多謝哈泥蛙翻譯, 他的網站由當時已追看, 但最近一次更新已經是2013) 才發現原本故事真的不得了, 但由於系列作品很多, 應該要分開來評價。

羅德島戰記系列作品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名為「羅德島戰記」(有點廢話), 再來是如前傳式存在的「羅德島傳說」, 是第1部的30年前「神魔戰爭」的故事, 為了把地底迷宮的魔神打倒而在世界挑選了「百之勇者」, 最後打Boss只餘下6人, 被後世稱為「六英雄」的傳說, 當中2位主角: 騎士法恩及戰士貝魯特, 也是在第1部「英雄戰爭」中對決的2位國王; 之後第3部是「新羅德島戰記」(也叫「英雄騎士傳」), 發生在第1部之後, 故事講及一個年青騎士的冒險, 但對比第1部就差太多了, 第1及第3部都有推出動畫作品, 也有估計是同人漫畫作品, 我都有齊了。

我想集中說的是第1部「羅德島戰記」前部份的「英雄戰爭」, 故事以「灰色的魔女」作為開首, 這個灰色魔女叫作「卡拉」, 卡拉是古代魔法王國的大法師, 擁有超強大魔法力, 那時的羅德島因為對魔法的無窮追求及權力鬥爭下, 終失去了無所有法力, 最後被蠻族入侵而滅亡, 卡拉在毀滅一刻把自己的精神及魔力注入一個頭箍內, 以另一個「身份」流傳於世, 直到主角所在的現代, 「卡拉」不會死亡, 而是不斷以自身強大的魔力, 去誘惑貪心又渴求力量的人配戴, 從而支配這個人去行動, 以達到她的「目的」。

(網上圖片: 近年之作, 那頭箍就是卡拉的真身, 前面的是主角帕恩及蒂朵)

小時候不會理會這個叫「卡拉」的「灰色魔女」是什麼, 只覺得就是壞蛋嘛, 以帕恩為首的主角一行人要消滅她吧? 所以當「英雄戰爭」爆發時, 貝魯特帶領的黑騎士軍(瑪莫軍: マーモ帝国軍)入侵聖騎士國 (瓦利斯王國: ヴァリス王国), 大家都會幫後者嘛, 因為主角帕恩他們也是幫忙「正義」的一方嘛, 可是老年的聖騎士國王法恩死於得到魔神劍加持而變得年青的貝魯特, 威望超高的「僱兵王」卡修前來對戰貝魯特, 這時卡拉卻用魔箭把貝魯特也殺了, 唔? 為什麼? 卡拉不是想貝魯特取勝嗎? 小時候的我並不會明白, 總之因為國王之死, 「正義」(主角)一方取勝, 好野! 萬歲! 皆大歡喜的傳統英雄故事ending! (但在OVA最後, 帕恩的盜賊朋友卻戴上了卡拉的頭箍…什麼?!)

在長大以後思想更成熟(希望有), 再看過小說版本, 就會重新對整個羅德島戰記故事有了全新的了解, 「灰色的魔女」為什麼叫作「灰色」, 就是因為卡拉的「目的」, 不是誰勝誰負, 而是為了羅德島不會再次被不平衡的勢力而引來自我毀滅, 在第2部「羅德島傳說」中的「六英雄」, 5位人物都是有詳細介紹的, 就是最後一位「戴著面具的魔法騎士」是來歷不明的, 6人合力把魔王封印後, 這位魔法騎士也再沒有出現, 其實這位就是卡拉, 她幫助年青的法恩及貝魯特打敗了魔神 (並讓他得到魔神劍), 因為她知道魔神會把羅德島毀滅掉, 而後來2位英雄也順理地成了一國之君 (也因為什麼第1部的國戰被稱為「英雄戰爭」。)

30年後, 強大的貝魯特及瑪莫軍入侵其他國家, 由法恩帶頭組成的連合軍跟瑪莫軍對戰, 處於劣勢, 明顯貝魯特將會是「一統羅德島的帝王」, 但卡拉的攪局, 這場大戰以兩位國王去世而終結, 瑪莫國及後也因此被瓦利斯王國「佔領」, 也是第3部「英雄騎士傳」背景 (唔…為什麼有點二戰後日本被盟軍佔領的味道)? 卡修及繼位的瓦利斯國王埃特(主角帕恩的僧侶朋友)也忙於戰後的復興, 因此羅德島將會有一定時間的和平。

(網上圖片: 近年之作, 右面是攻打魔神時的貝魯特, 旁邊是他深愛的女人芙勞絲)

看了全部的小說之後, 你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卡拉「安排」的, 她認識到誰的內心須要什麼, 是力量? 是地位? 是權力? 是仇恨? 她會用這些人類的慾望作為誘惑, 並成為他們身體的支配者, 但她不會直接成為「時局的當事人」, 她不會誘惑貝魯特, 不會是法恩, 也不是是帕恩及埃特, 卻是他們身邊一個不起眼的盜賊! 她從來都只在旁邊「協助」, 做一點事情出來, 再由事件自己去發酵, 牽一髮而動全身, 並按她的計劃推進, 為的就是羅德島各個國家勢力平衡, 所以, 她是「灰色」的, 她不是非黑即白, 也不是非黃即藍的。

「灰色」, 不只有林憶蓮碎的追憶及冰冷空隙, 套入現實之中, 其實就是「香港」的本質, 香港從來都是一個「灰色城市」, 不是說這裡好灰沉 (雖然現在的確是), 用另一個美名是「中西合壁」的城市, 如何由1841年開埠以來, 這百多年間在華洋合處下, 發展成一個獨特之地, 既有西方司法及行政的制度, 也引來外國做生意的一套, 卻又跟中國開放初期發展離不開, 成了西方人進入巨大中國市場的門戶。最早以前帶進去的有原來香港自豪的輕工業生產, 同時引入了人才, 資金及技術, 引領國內成為世界工廠, 到了後來漸漸成為資金流進流走的幾乎唯一「合法渠道」, 「灰色」是一個緩衝, 香港是把「西方的一套」跟「中國的一套」揉合的地方, 一個令香港這個小小的「羅德島」(曾經)令許多人發達的地方, 也是能夠讓小島繼續生存的唯一方式。

只可惜是, 現實中並沒有人能如「卡拉」一般不死之身, 永續「灰色」, 40年前怎麼厲害及超前的「制度」, 不能因時制宜也終有一日會「滅亡」, 時代不同了, 國家之間的國力不同了, 新興勢力跟舊世界強國的對抗, 而且「羅德島」小島之上也只存在黑與白的對抗, 沒有了「灰色地帶」, 當有一日劍與魔法都不及科學與機械的厲害之時, 表態及靠邊成了唯一的出路時, 身處在這歷史洪流當中的「騎士」及「法師」, 你們準備好沒有? 到現在2021年還沒有看清局面(至少思想上的), 也許, 真的太遲了。

題外話, 近年羅德島戰記也有推出新遊戲, 包括: 2019年的Record of Lodoss War Online, 及2020年的 Record of Lodoss War-Deedlit in Wonder Labyrinth- (羅德斯島戰記 -蒂德莉特的奇境冒險- 也就是最頂封面那張相片)。

不過, 老了的我也再沒有空閒時間去打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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